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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朕第一次收回东都之时，你母亲还健在。只是山河破碎，朕还要南征北战你母亲又身体孱弱实在不合适带着她。所以朕打点好了一切，让她在东都暂歇等身体好些了就让人护送着回京都。可是谁想到叛军又杀了回来，那守城的将领也是个不争气的竟然不战而屈人之兵。你母亲就又落回了叛军的手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宝德十六年，朕在此征讨东都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母亲。一个弱女子在军营当中会遭遇什么不用朕说你也清楚。她是李国的太子妃，受的屈辱只会更甚。朕见到她的时候，她已经神智不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着微微一顿，“朕感到的屈辱并不比你母亲少。朕是李国储君，怎么能任由以后的国母遭受这些。朕想过找一处清静地方供她养病清修。可是朕还没有做出决断，你母亲就投湖自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括听着他的话早已经泪流满面。他不是没想过沈皇后在叛军中遭遇过什么，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屈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皇上，“你没有说什么吗？母后纵使温柔但她是沈家女，骨子里的高傲怎么会没有。她苦苦撑着与你见一面，心里一定是铜墙铁壁。若不是你说了什么她会投湖自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皇上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当时遇见他的情形。他什么都没有说，只是眼底的嫌恶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。或许沈秀鸾就是看到了他的眼神才会如此执意的求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静默着一句话也没说，“如今，前因后果你已经知道了。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括想同他理论，但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。就连太子的身份也是他的父皇给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狠狠的擦了一把泪水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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