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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一直到十四岁的时候，方闻英仍然没有拥有自己的卧房。龚正宁为他请了家庭教师，教授他外语和数学，另外聘请了一个钢琴教师。但方闻英音感奇差，至多只能弹出个模样来，论天赋是谈不上了。他本人对学习也没有多大的兴趣，时常丢下课程，溜去外面的草坪上踢球。

        龚帆第一次打他，就是为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新来的助理向龚帆汇报方闻英上午的动向，说到他又不去上课，而是跑下楼玩足球的时候，龚帆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过几个月，他就要启程前往国外的大学进修学历。自己有去法国留学的打算，那么方闻英一定是要带在身边的，学会法语自然就成为了一件要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方闻英不知是天资愚钝还是不愿学，学了不少课时，只有说句最简单的问好是顺溜的。别人学不懂，好歹还做做样子，他学不懂，索性就不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方闻英一起玩耍的是园丁的儿子，两人踢球踢得大汗淋漓，一通疯玩，直玩到太阳快落山。那男孩被母亲叫去吃饭，方闻英抱起球，也要往屋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进屋里，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，刚酣畅淋漓地喝尽，龚帆的助理就从楼梯上走下来，叫他上到二楼书房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上衣有些凌乱，脸颊也跟花猫一样，来不及换洗，一听哥哥要见他，就风风火火地跑上了二楼。

        龚帆坐在书桌后的转椅上，正在签署一份文件。夕阳的余晖穿透了玻璃花窗，照在他身上，浮动着彩虹一般绚烂夺目的光辉。

        方闻英冲进屋里，惯性作用下朝前走了一步，摇摇晃晃地站定了。龚帆头也不抬，轻声问：“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闻英反应了片刻，却仍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。极简单的法语听在耳中，宛如天书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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