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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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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燕庐踱步过去他身旁,就着灯光细细看他眉眼,又轻轻摸他的湿发,心内浮现出一点隐约的怜悯:“其实,你丈夫死前,曾收到我的消息,只是他没有理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恕嘴唇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,眼睫剧烈颤抖,神采已失的双眼似乎更暗淡了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翻涌起来的情绪被他强行压下,他问:“他走的时候,难不难受?”

        崔朋义死的时候,面目全非。燕庐一贯心狠,何况这在某种程度上,也有一份他的手笔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不知为何,想起眼前人的身世,忽然不忍,便撒了个小谎:“很安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温恕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睁开眼睛时,“是皇帝?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庐颇惊讶地看他一眼,应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恕目不能视,却似乎知道他的惊讶,淡声道:“他出事前……我隐有预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似是不愿多谈般点到即止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庐看他这副心如止水却小心翼翼绕开亡夫的样子,说出的话不由得带上几分很难察觉的愠怒:“崔夫人倒是情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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