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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已经有一百年没有人类尝试捕猎过人鱼了，因此他们早就忘记了会付出什么代价。

        船上弹射的尖锐鱼钩扎穿了女性人鱼的腹部，司二少大骂水手笨手笨脚，好不容易找到的人鱼居然没能活捉。水手眼尖又瞧见一节鱼尾，这次抛下渔网将它打捞了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个小孩，是个男孩，还是个胖胖的人鱼男孩。他的胳膊上扎着麻醉针，虚弱地挣扎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少，这......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司二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：“先带回去吧。”于是人鱼被绑了起来，塞进了一早就准备好的鱼缸里。轮船轰鸣着开走了，夜色下大海与星空连成一片，行驶其中恍若在漫无边际的宇宙里遨游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海面上的银月破碎，船身遭到重击，水手探出身子查看，只见巨浪迎面拍下，幽蓝色的鱼尾穿过天边明月，水珠如暴雨般倾洒在船上，发出哗啦巨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司二听见声响转头望来，却见浪花中夹杂着纷飞的血雨，那水手被高高抛起，在空中断成了五截，重重地摔在甲板上。几乎所有人都寂静了一秒，他们张大了嘴巴，惊恐地看着死去水手的脸，他的脸上竟然带着微笑，仿佛没有感觉到一点痛苦。而他的身体被分成了完全等长的五份，凶手的残忍以一种极其冷静的方式展现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鱼钩和子弹一起发射了出去，雪白的浪花中跳跃出极光般梦幻的硕大鱼尾，司二身后的狙击手屏着呼吸，试图瞄准人鱼的头。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前一秒，挂在船头的灯被击落，明亮的光照亮了人鱼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水中碎月也难比这一瞬的被照亮的眸色，但惊涛骇浪中只见非人的冷静与残忍，水珠挂在状若鱼鳍的尖耳之上，灿若星辰，耳下深蓝色的鳞片反射着让人目眩的美丽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本该扎进人鱼眉心的子弹击打在他的肩膀上。人鱼钻入水中，血色在暗夜的掩映之下看不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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