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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魏斓叹了口气，继续说道，“我七岁那年，福利院来了一对夫妻想要领养令知，我记得她跟我说过，她想跟他们走，她想离开这里，可是后来那对夫妻不来了，她等了很久，直到院长跟她说别再等了不会有人要她。而那对夫妻给令知的玩偶熊，就是她唯一的念想，所以小熊被剪烂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她生气。我听到动静赶过去发现他们已经打起来了，令知她一个人孤立无援，没有人出面制止，更没有人帮忙，我看到有血，很多血，都是她的，可是这件事最后给出的结果却是互相斗殴，那一天的画面，我到现在还记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血吗？她伤到了哪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头上吧，伤得b较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定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不敢再问下去，他犹豫了片刻问道，“你知道她为什么怕水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你也知道了？没记错的话那是打架的第二年，我离开的前的最后一年，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只记得令知落水被人救了上来。我们福利院后门有一片池塘，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，以前管得也不严，晚上总有人偷跑出去，令知那天不知怎么的晚上跑出去了，然后就出事了，还好有人经过救了她。我记得那时是冬天，她被捞上来送回福利院之后整个人冻得浑身僵y，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，然后就发了高烧。但其实，福利院里有小伙伴告诉我，她看到令知是和李为出去的，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，我知道告诉院长也没有用，令知也变得更不Ai说话，没过多久我就离开那里了。我还记得，走之前，她久违地对我笑了，恭喜我离开来着，这就是全部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定整个人像被按进了水里，水流涌入鼻腔，窒息，他仿佛感受到了窒息，是溺在水里的感觉。他解开一颗扣子，系在喉结处的束缚，霎时间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魏斓看他皱着眉头半天没有动静，于是说道，“我曾经跟我的养父母说能不能把令知也带走，只是他们不愿意。我跟她在福利院这几年，她常常一个人发呆看天空，看天上不时飞过的鸟，张开双臂，也想要飞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萧先生，我想你会找我了解这些事情一定是因为令知没有告诉你，但她不说也是正常的，没有人愿意自揭伤疤给别人看，哪怕那是很重要的人，也很难开口。而且她本来就是一个难以打开心扉的人，不过你能找到我，我想她现在遇到了很好的人，希望你要好好对她，她是值得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魏斓走后，萧定独自在咖啡厅坐了很久，桌上的咖啡早就不冒热气了，撕开一角的糖包随意扔在桌上，几粒糖撒了出来，甜腻的蛋糕吃了两口摆在一边，叉子还蘸着糖霜。萧定无言地看向窗外，不知何时又刮起了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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