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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房离这里有些远,至少还要拐过堂屋才能到。祝婉儿寻思着自己还要等上些时间,翻了个身,撑着两只胳膊听着外头的动静。
声响自然是听不见的。
夜枭踩着一个一身精肉的汉子,垂首立在兰亭身前。
那汉子满脸青紫,一只眼睛开了花,眼睛已然肿地看不清任何东西了。他被简单几下绑着扔在地上,胸膛处的命门被精准地用脚尖控制着,让他几乎不能动弹。汉子的嘴里又堵了块地里随手捡的破布,“呜呜”几声却又说出不话来。
兰亭满面阴鸷地站在他的面前,天上一弯勾月隐匿在乌云下,只泄露出些许明亮。汉子正是透过着泄露下的光线,看清了眼前如罗刹般的二人。
一瞬间心跳加剧,汉子抖若筛糠,吓得面如土色,在地上抽搐的俨然只剩了半口气。
天知道他就是看见祝老二鬼鬼祟祟地挖了个东西,又想着祝婉儿天生福运,这东西应当是个宝物。正巧他刚从外头回来,在城里嗜赌,输的连女儿都要卖了,见此情况,脑袋一热,想着即便不能捞一笔,拐了那个福宝也能抵上一大笔银子。
喝了盅酒,带着昏沉的脑袋在茅坑旁从下午蹲到晚上,可算让他抓到了机会。在镇子里搞的迷魂香还没来得及用,锁头也没撬开,就见这小阎王,从屋子里站了出来。
不过是个小萝卜头,汉子没放在心上,一晃眼看他长得也俊,准备也蒙了再说,谁知这人一脚踹到他心窝上,他还没喊出声,眼睛就被蒙了布,紧接着是几下逮着痛处的狠揍,待他被放了出来,就看见了这幅场景。
汉子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直哼哼,兰亭嫌弃恶,从夜枭那里取了一方丝绣的帕子,一点一点将这个人触碰过的地方擦拭干净,正眼却不愿瞧他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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