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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人却一惊而起，骇然地望向声音源头。只见星垂平野，幽幽冷月下现出一个修长纤丽的女子身形，如灯影般飘忽不定。

        怀真又往后飘了一丈，尽量用柔和亲切的声音安抚道：“我虽是鬼魂，但从未害过人，你莫怕！”人活着可能有高低贵贱之分，但死后才会发现众鬼平等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翻身而起，忽然嚎哭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，“小人宋友安，给殿下叩头了。殿下，殿下，您可有见到三郎父子？还有两位小郎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怀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，生前记忆太过遥远，早已凌乱破碎，但却知道他口中的三郎是谁，慌忙追问道：“我听说谢家蒙难，三郎父子殒命，莼儿也已病故，可有此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友安跪伏在地，泣道：“确有此事，三郎这一脉的香火算是断绝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怀真微微一震，意识有刹那的恍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郎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，谁想到竟会落到如此田地？他们父子二人身首异处曝尸荒野，家丁仆役俱被充军，就连、就连少夫人和孩子们都被鸩杀，实在是惨绝人寰……”宋友安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怀真眼前一黑，意识差点消散，她死的时候女儿才四岁，儿子刚出生，如今竟已做了祖母，想必过去二十多年了吧？她定了定神，遥望着洛阳城的方向，因激愤和震惊而簌簌发抖，咬牙切齿道：“告诉我，洛阳在哪里？我既已得自由，正好去问候一下当今皇帝陛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……”宋友安突然膝行几步哽咽道：“万万不可。洛京禁制森严，有国师坐镇，神鬼莫侵，您切不可去冒险，否则三郎知道了泉下难安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怀真扬眉，嗤笑道：“我就算魂飞魄散，又与他何干？”她依稀记得，他出征前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，互相放狠话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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