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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拍着桌吹胡瞪眼道:“你一个小辈全不知好歹,我不跟你说,去叫你爹家来。
槐见他们全不识进退·也冷下脸道:“大爷爷好清闲,那就可怜我们一些,累死累活的,还要从田里被人叫上来挨训。我爷爷见了·怕是在地下也睡不安生哩。要不是他去得早了,我们也不会被人这样欺上门来,就算家里中了个秀才,也没被人放在眼里,想咋捏掰就咋捏掰,动不动就让人休妻纳妾。不晓得十里八乡的人听了这事会咋想。”
三人听了这话有些心惊,他们可不想担个不尊秀才老爷的名声·可又不想放弃,究竟现在为啥争论,连他们自己也糊涂了。
大爷爷仔细思虑了一番,道:“你五奶奶那天说话是糊涂了些,不过本心也是为你好,你既不乐意,这事不提了就是,吵吵嚷嚷的·倒叫
槐简直是忍无可忍,觉得跟这些人说事实在受罪·完全的颠倒黑白,一不小心就让他绕糊涂了。
他再次打断大爷爷的话道:“不是我们想提,是你们一直不放手。娃儿满月那天,五奶奶说了这事,被我娘回了;五爷爷跟七爷爷第二天又赶上门来重提,我们也没理会;今儿大爷爷又带人来重提,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?长辈就是这样教导我们小辈的?”
大爷爷看着他干瞪眼,也觉得跟这不通,就算槐说的句句实情,他也是忍无可忍的—他在家说话·孙孙女哪敢这样顶嘴?对又咋了,错又咋了,根本不用管对错,长辈说话好好听着就是了,他可是爷爷哩!
一时间,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·都看怪物一样看着对方,屋里静默下来。
菊花在房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对话,也见识到了这封建大家长作风,话说她以往都没机会见到哩。她也纳闷:她自己家就不说了,咋她外婆家、槐外婆家都不是这样的?算了算亲戚里面,也就她老姑奶奶有点这派头,不过好歹还算讲理,外边这几个,根本就不讲理。
她走到窗前,推开窗户,见葡萄正在井边洗尿布,遂小声叫道:“葡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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