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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时候,人们都觉得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一死了之。但他们忘记了,死,很多时候也不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。
例如即使我挣扎着摔下马车,在司徒景澈的救治之下,也仅仅是摔断了胳膊,除了给我自己逃跑增加困难之外,并没有耽误到我们去北周的行程。
我们绕过了清州,从附近一座城镇的码头上了一艘货船,这艘货船随着支流进入清江顺流而下,在距离北周边境最近的一处停泊地,有从北周来的小船将我和司徒景澈从货船上接了下来。
而此一路,最为讽刺的是,司徒景澈告诉我,之所以一切会如此顺利,路上也没什么人盘查,是因为他们坐的是皇商薛家的船。
“薛家有个女儿是贵妃,还送了个女儿做太子侧妃,虽然皇商比不得刘太尉有权势,但是一般地方官员都不敢得罪薛家,薛家的船来往清江,可是藏了不少猫腻。”
我也不知道司徒景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,他虽然像是开玩笑提到的,可是这话中的信息却值得深究。
这货船来往猫腻,多半牵扯到与北周的暗中交易或者是违禁品的走私。
一个皇商,仗着家中在宫里有后妃便敢如此,南越即使这些年被杜夜阑一点点从泥潭里往回拉了,可是骨子里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但凡宫中圣人能约束住这些外戚,怎么会薛家这种情况出现?
夜色深沉,我看着渐渐远离的三层货船,说道:“京都的那些火器,也是通过薛家的船带进去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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