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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老天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。
雨有点大起来,她看见那个黑影撑开了一把伞。她的心瞬间冰凉。她知道他从不带伞,因为懒。哪怕带了,也不会撑伞,还是因为懒。
在毕生花的记忆中,青木唯一一次撑伞是在那个冬天,她正用毛毯换掉柳树干上烂掉的苇席。天下着小雪,他夹着一把黑伞走过来,趿拉板在雪地上踩出沙沙的声音。他把伞在她的头顶撑开,问她:“一棵树而已,何必对它这么好?”
她说:“即便是根木头,只要有生命,就能感知温暖。我相信他心里知道,你说呢?”
他没有回答,只默默为她撑着伞,陪她在街上慢慢地走,雪落在他们身后,雪地上留下两对回家的脚印。
这会儿没有雪,天空的雨丝丝地落在她脸上,冰凉的。
看到那把撑开的黑伞,她知道不是他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又长长地呼出来,然后缓缓走过去,走到撑伞的人面前。
那是一个老人,背有点驼了,一只手拿着一支已熄灭的烟斗,一只手撑着伞,伞下是一头炸开来的花白头发,像是从他大脑里放射出来的和黑夜对抗的银射线。
“你好,我是梅以求。”老人说。
“你好,教授,我认得你。”毕生花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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