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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到了姜洛的院子,临恭却是不见了。
“临恭呢?”姜洛一边漱口,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。
“他被大姑娘留下了,说是要叮嘱几句。”姜洛的乳父钱氏站在一边回道。
“这样啊,那就不等他了,让翠竹替我梳洗簪髻罢。”姜洛知道了临恭的去向,终是放心下来,便将松散挽着的发髻垂散下来,再对着镜子细瞧。
不一会儿,临恭便回来了,他先未侍奉梳洗,便急急地将一身藕色对襟衫子脱了,换上自己常穿的灰衫,后又端了一盆净水,洗去脸上、口中胭脂。
“临恭,你这样挺好看的。好容易画上去的妆容,怎么不到半天就卸去了?”姜洛细细凝视着铜镜,见铜镜里的临恭在后头换衣裳,洗脸。
“二小姐……”临恭用干毛巾擦了擦脸,一边系着袖扣,一边羞道,“这于礼不合,下奴不过是姜府的家生奴才,怎么能穿成那样呢?”
“你怎么是奴才了呢?早些年我们姜府便已经签了放书,你们现在都是自由身,良家子。”姜洛听他这么说,立时转过头去,纠正了他。
临恭的父母都是姜府的家生奴婢,按照传统,临恭的确是家生子。根据《周律》规定,这些家生子从出生起便是姜府的奴婢,没有人身自由。
但是世风渐移,现在已经不兴蓄养奴婢了,稍有些头面的大家族都会将自家的家生奴隶放出去。而姜家也不例外,早在十年前,姜家就给府中全部的家生奴婢签了放书,还给了她们自由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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