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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翎刹道:“爹爹真的……已经选定了瑗哥哥继承他的大位?”
赵璩听了,不由身子一颤,怒道:“那还有假?”大殿内烛火上下吞吐,映照着他的一张脸,阴沉瘆人。
太后微微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已是油尽灯枯,你们的爹爹自明白我的心思,他……这样做,既是替赵氏的江山,选一位奋发有为的守成之主,也是希望我能够走得安心……我……我这把老骨头,还等着日后能归葬祖陵呢……”
莫翎刹再也忍不住,泪水潸然而下,哭道:“奶奶……奶奶……”赵璩低头沉思,默不作声。
太后伸出犹如鸡爪一般的干枯手指,轻轻摩挲着莫翎刹的秀发,柔声道:“‘公道世间唯白发,贵人头上不曾饶。’傻孩子,奶奶啊,活了这么久,又享了这么多年的清福,已是很知足啦。”轻叹一口气,口中低声念诵:“不杀不害,不嫉不妒,不淫不盗,不贪不欲,不憎不忌,言无华绮,口无恶声,齐同慈爱,异骨成亲,国泰民安,欣乐太平……不杀不害,不嫉不妒,不淫不盗,不贪不欲,不憎不忌,言无华绮,口无恶声,齐同慈爱,异骨成亲,国泰民安,欣乐太平……”
她垂目念诵良久,忽地抬起头来,睁着一只左眼端视着身前的赵璩,说道:“璩儿,从小老身对你就太过娇惯,让你养成了任性的脾气,爱则加诸膝,恶则坠诸渊,由着自己的性子来。唉,你这般行事,如何能叫人信服?老身……走了之后,你要恪守臣节,万万不可做出出格的僭越之举,懂么?”
赵璩铁青着脸,鼻子“哼”的一声,暗思:“现今时局仍不明朗,我绝不能就此认输,东宫的那个位子,还没有到最后见分晓的时刻。”
太后脸上肌肉一阵微微的痉挛,道:“山锐则不高,水狭则不深。璩儿,你先前的锋芒太露,今后呢,没事就在家养养花,种种草,习习字,这也不失为一位王爷真正的福气。”
赵璩尚未作答,莫翎刹小嘴一撅,道:“奶奶,养花、种草、练字,那有什么意思?不把璩哥哥憋出病来才怪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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