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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尽染涩然道:“风老先生本是清心寡欲之人,无端遭人攻讦,陷入朝廷的政斗之中,恐怕与那奸贼,也是不无关系,其后又因中了他的奸计,与四大弟子自此隔绝,再难相见。嘿嘿,靖康之难那年,倘若他的四大弟子尚在东京,那奸贼安敢设下鸿门宴?不过……那位三弟门下弟子和得力将领的际遇,比起风老先生的这四大弟子来,可就更惨了。”
白衣雪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,心中生起一股寒意,只觉那奸贼当真是为鬼为魅,噬不见齿。室内灯火忽明忽暗,他站起身来,挑起灯芯,剔除了馀烬,将油灯剔亮,重又抱膝坐了下来。
百里尽染续道:“这也是他们兄弟二人事后推演而来。徽宗重和、宣和年间,三弟的数名得力弟子和将领,外出京都办差,竟然一个个在路上离奇死亡。三弟也曾赶赴事发之地,不过一番密访查验,却是一无所获,只知他们皆是死于一种极为厉害的毒物。”
白衣雪道:“那奸贼善于施毒,定然又是他作的手脚了。”
百里尽染道:“着啊!可是天下精于施毒之人,又岂止他一个人呢?再说了,其时三弟再有疑心,将善于施毒之人想了个遍,也决然不会想到奸贼身上去。三弟的门下弟子、得力干将接连遇难,事情蹊跷异常,三弟自是悲愤不已,他甚至为此还专程赶往了唐家堡,意欲查个水落石出,为弟子报仇。”
白衣雪闻言心中一动,暗思:“想不到这位前辈与我一样,也曾远赴唐家堡,只不过我是去问药,他是去问疑。”想到他当年一路西行赶往唐家堡,心情定与自己一般的悲郁,不禁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,问道:“请问这位前辈的名讳?”
百里尽染说道:“他姓石,上‘漱’下‘情’。”
白衣雪未曾听过其名,心想:“石漱情,石漱情,这位前辈大智大勇,实为一名风华绝代的奇男子,竟也同风祖师爷一般,湮没无闻。”
百里尽染道:“石漱情到了唐家堡,见到了唐门密宗的唐榕。以唐榕的胸襟,他岂肯轻易应允?石漱情不得不传了他数种独门的解毒之法,唐榕方才勉强答允。只是唐榕听了石漱情对死者症状的描述,认为此毒绝非他唐门的毒药,却也参详不透究竟是何种毒物。”
白衣雪道:“唐榕是施毒化毒的大家,连他也参详不透是何毒物,看来那奸贼使毒的本领,确也自成一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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