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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阮籁面色发紫时,易拾冷不丁松手,冉冉起身,笔挺而立,宛如一株生长在山巅的不凋苍松,神情冷傲地俯视阮籁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阮籁急咳一阵后,突然仰天大笑,“懦夫,连杀个人都畏首畏尾,堪当大事?”
易拾冷眼诟谇:“别把自己当人,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肮脏的蜚蠊。”
“蜚蠊?你又比我尊贵多少?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,阮籁最是受不得此种言语刺激,因为这会令他回想起少时被人用脚踩面时的屈辱,直恨得牙痒。
易拾不动声色地道:“我并不比你尊贵,只是比你守规则、重人命而已。”
阮籁嗤之以鼻,“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假作正经。易首座嘴里说自己守规则,背地里却暗暗对追尘动情,甚至不惜坏规矩替她出任务,现在又说自己守规则,你虚不虚伪?”
“守规则不等于丧人情,我敬重仲贤前辈,但我不是他。”易拾眼神坚定,字字铿锵。
阮籁眼珠一转,继续激将:“易首座现在有杀我的机会,却不动手,难道不怕我把你对追尘动情的事抖出去?”
“看看你眼下的处境,你觉得自己还有这个开口的机会吗?更何况,”易拾微微俯身,伸手指向牢门外,“你认为这座衙门里的人,上上下下,谁会信一个已定死罪之人?”
说话间,一只老鼠“吱吱”跑过,易拾偏首看去,同阮籁道:“兴许它会信,你不妨试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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